當了莎莎十幾年情緒垃圾桶,那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示,我不想再聽她訴苦。
幾天後,莎莎用伊媚兒捎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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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了莎莎十幾年情緒垃圾桶,那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示,我不想再聽她訴苦。
幾天後,莎莎用伊媚兒捎來一封道歉信,抱歉害我情緒不佳。嘴硬心軟的我,真的關心她,便嘗試在信中開導她,我把這些年來的感受化成文字仔細告訴她,希望她能放下,不再因為媽媽對她的傷害而忿忿不平。因此,我又當了莎莎的垃圾桶,重複地聽她說著以往的點滴。
莎莎的抱怨洋洋灑灑,她強調自己的訴求很簡單,那就是被父母愛。當發覺媽媽不可能愛她時,莎莎將希望放在爸爸身上,希望爸爸能愛她,能在媽媽傷害她時,為她爭取公平正義。可惜爸爸讓她失望,所以莎莎覺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。
反覆讀著莎莎的信,我彷彿看到了童年的自己。我和莎莎同樣成長在物質生活艱困的五十年代,我也同她一樣不得父母疼愛。
身為次女,我所受到的傷害遠甚於身為長女的莎莎,但我都默默地擺放在心裡,因為我知道,重男輕女跟婆媳問題一樣,都是無解的難題。我知道自己必須像草一樣放低姿態,才能避開重傷害;我更明白強硬與環境對抗,只會加重傷害。況且,一個人不可能風平浪靜過一生,成長的過程多少會經歷一些傷害,雖然情緒難免出現低潮,但樂觀總能助我將痛苦淡忘,迎向嶄新的每一天。
今天我突然領悟,我將自己當成禁得起風吹雨打的草,我沒想到莎莎竟是顆脆弱的草莓,難怪連微風輕輕吹過,都會出現讓她痛苦難當的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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